翰墨萱_默默磨墨

浪淘沙之故生昔：第六章，古风正剧，all金，瑞金

　　第六章 背水一战

　　

　　●目录被乐乎吞了，我白天补上。如果不知道前文的话，可以看【浪淘沙之故生昔】这个tag

　　

　　●写在正文前的话：文章涉及到历史，所以文章本身会有很多科普，希望大家能够看完正文认真阅读后面的注释，不然会影响全文阅读。

　　

　　●伏笔好像不怎么多，也就三四个吧。

　　

　　【正文】

　　

　　车辚马萧，漠上金戈寒，铁骑仿若雪山之上的白云汹涌而来，在风沙之中化作阵阵翻滚的狼烟。马蹄踩踏的声音翻滚着，阵势滔天，似是要震碎城墙砖瓦。饮恨而来蓄势待发的敌军，喧闹着成倍的人员，整齐划一的列在空门关之外。

　　

　　战旗在太阳光之下更是刺眼夺目，仿佛是在直视着一团火球，直觉双目灼痛令人心生烦躁。

　　

　　如果说昨日一战，金只是有些怀疑的话，今时今日他算是彻底搞清楚这天启到底打的什么算盘。

　　

　　连续三天攻城，接连不休，从第一天不过三万人，到今日的十万大军。这天启不仅打算消耗掉大景目前已有的所有军备资源，甚至还想用这车轮战术来对付他。

　　

　　金在战场上叱咤风云，一人可敌千军万马，到头来也无法对抗一个国家的军队。

　　

　　凝视着城外气势汹汹的敌军，一双碧蓝色的眼眸暗沉的过分，扫向敌军战旗之时，更似是那把血色融进了双眸之中，闪烁着盈盈红光，“领兵的是何人？”

　　

　　闻言和谦整合着下属上报的躬身答道：“今日……似乎是来了四位将军，前两日来攻城的也都在其中，征南将军的小儿子维德，艾比和埃米两姐弟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说到两姐弟，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双胭脂水粉般的眸子，眉目间虽有两分英朗，但总归都是写满了女儿家的秀气，想到此金的双眉不由得向中间靠拢，面上一副颇为不赞同不理解的模样打断了和谦未说完的话：“为什么还会有个女人在里面？”

　　

　　在金的认知中，女人虽然不至于都要蕙质兰心小家碧玉，去遵从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什么的，毕竟江湖儿女多豪放，就是早年金还未成为将军之前，也见过手执皮鞭收拾得流氓屁滚尿流的女儿家，但也实在不应该跑到战场上舞刀弄枪，这可是实打实的属于男人的地盘。

　　

　　“这女将军是楼船将军一母同胎的姐姐，据说从武功还在埃米之上，擅长使用暗器，例无虚发，便是在江湖之上都有其威名，因为多使用燕尾镖作为其武器，故而江湖上称其为‘燕回眸’，但是由于脾气急躁，谋略不足，加之军中多有不服者，故而天启皇帝只封了个偏将军，领兵打仗之时，两姐弟都是同时上战场的，大多时候都是埃米在明，艾比在暗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燕回眸……倒是听过这个称呼。”

　　似乎除了这个称呼，还有一句其他的什么评价……

　　

　　“虽说两人经验尚浅，未曾经历过几场战争，但听说昨日一战，是两人吃的头一场败仗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好吧好吧。”金嗤笑一声挥挥手，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，“真是不知道天启从哪儿弄来的一群能人异士。”

　　“听说是天元帝在退位之前，专门替丹尼尔找来辅佐他的亲信……”①

　　

　　“啧啧啧，如果景高宗和宇文康能够这么勤勤恳恳，大景国也不至于到现如今这种境地。”金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，有些不耐烦的继续说道，“得了，不提这个了，最后一个是谁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是……是……是前几日才被天启国君册封的烈斩大将军，暂时握有兵权。”②

　　

　　“烈斩……大将军？”金错愕片刻，双眉微蹙思衬片刻，复又说道：“烈斩……我记得那不是天启上一任皇帝所持有的武器吗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天元帝历练江湖之时，不知从何处而得的神兵利器，此刀全长四尺，刀身前段双面开刃，乃上古神采集天外之石，打造百日而成，铸成之时反射日光可与太阳争辉，故曰烈斩。烈斩之威力，可平山断海，削铁如泥，兵刃所及之处，无坚不摧。③

　　

　　“是的，但是据闻老皇帝临终前将烈斩赐给了太子身边的贴身护卫之一，也就是现如今天启的尚书左丞。”

　　

　　尚书左丞？

　　

　　闻言金微愣，面上有那么点不可置信的意味，瞪着一双眼睛诘问道：“你等等，也就是说今天攻城的是个文官？”

　　

　　面对着似是发怒的将军，和谦颤抖着声音答道：“是……是的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“啧，这天启是真的瞧不起本将军，还是太瞧得起？十万大军，四位将军，手握烈斩的文官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这个攻城的队伍，还真是有趣极了。

　　

　　“这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征战沙场的将军便是没有火冒三丈，只需要怒目而视，便可让旁人浑身战栗惊出一身冷汗来，和谦几度抬头望着金都迫不得已低下了头，难以直视面前的男人，双腿更是瑟瑟发抖，差点跌倒在地，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，“标下……标下不知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“待本将军下去打一场就知道了！”

　　

　　“既然来了四位将军，还握着老皇帝的神兵利器，那么本将军今天就给了他们这个面子！”

　　

　　“陌刀队，马槊骑兵队，跟着本将军出城迎敌！铁甲兵紧随其后，我倒要看看，这文官有多大的本事，能让那丹尼尔将兵权交给他！”

　　

　　城门缓缓开启，冲在最前面的便是金所带领的不过百人的陌刀队，三尖两刃的大家伙闪烁着阴冷光芒，挥刀劈砍之间似是能灼伤双目。

　　

　　此时的金手持陌刀，进攻仿佛快刀斩乱麻，敌军士兵均是如同昨夜地上的铠甲一般被拦腰砍断，而紧随其后的景国士兵也不甘示弱，就算是无法将武器发挥出如金一般的力量，也是所到之处血溅三尺，最后与漫天风沙杂糅在一起，战场之上泛着猩红的血色雾气。

　　

　　交战不过片刻，已然是哀鸿遍野，到处充斥着尸体和碎肉，连马匹也都只能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嘶鸣，最后被将士们的怒吼声淹没。

　　

　　突然间，一波接着一波的箭雨冲着金飞驰而来，箭矢飞的位置极低，加上迅速而密集，根本无法一一挥刀解决，金眉头微皱，这招式似乎两日前天启就用过。

　　

　　果然不出所料，身边的士兵一个个的从马上跌落，而金也是在几番防御遮挡之后，无奈中招，只听得骏马嘶鸣着倒地，不断地抽搐着。

　　

　　而这回却没有给金一路攻过去的机会，敌军之中恍然出现一位握着亮银锤的将军大人，骑着战马攻向金，环绕着金挥舞着银锤一次比一次的迅猛的砸了过去。

　　

　　此刻的金自然是不比埃米，能够借着战马冲过来的速度提升自己攻击的威力，单从力气来说必定要弱了几分，如此抵挡对方的攻击，显然不是明智之举，念及此金干脆挥刀斩断楼船将军胯下骏马的双腿，霎时间埃米便连人带马倒在了金的身前。

　　

　　然而正当金准备继续攻过去的时候，铺天盖地的箭雨再次袭来，虽说未有要命的趋势，倒是挡住了金攻击埃米的路。说时迟那时快，在金对抗弩箭之时，埃米已然站了起身，再一次冲着金攻了过来，饶是人在马下，依旧是招招狠辣，并且完全没有任何条理，力气倒是惊人的过分。

　　

　　金感受着自己那微微发麻的手臂，语带嘲讽的说道：“我说，楼船弟弟，你这是不要命了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大将军，虽然楼船是晚辈，但是在下还是要提醒您一句，打仗的时候不适合分心。”

　　

　　话音未落，只觉耳边破空之声响起，泛着蓝光的燕尾镖从耳边匆匆闪过，阴寒的杀气似乎布满整个后背。

　　

　　躲不掉。

　　

　　凭借着多年的战斗经验，金知道背后的攻击根本躲不掉，重点是前面还有一个楼船将军。

　　

　　身后袭来的燕尾镖根本不知道具体方位，更不知道是否淬了毒，就算有铠甲护身任由这东西砸在自己的后背上，没有多加思索，金几乎是靠着战斗本能迅速做出了反应，如同攻击的猛虎一般凑近楼船，本以为对方会攻击的楼船迅速做好了防御的准备，未曾想金竟然是将埃米的银锤抢了过去，抬手便砸向了埃米。银锤相接便是声大如雷，似是震耳欲聋。左手并非是金的惯用手，但是硬生生用同样的武器扛下了攻击的埃米，霎时间手臂发麻，向后退却两步。

　　

　　与此同时右手拿着的陌刀转了个方向，转身挥向身后的暗器。那黑色的燕尾，便犹如秋日枯萎的树叶一般成片成片的坠落在地。

　　

　　竟是凭借一人之力，挡下了来自两个方向同时过来的攻击！

　　

　　然而暗器袭来的方向，天启国敌军将领之一，踩着景国士兵的脑袋，飞跃道金的眼前，秀丽樱唇勾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，“又见面了，金将军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金将军，知道妾身为何被称为‘燕回眸’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自称妾身的女人，带着却没有半分女儿家的娇柔气息，倒是桀骜狂放的似个男人一般，笑容都霎时间阴寒凌厉，就连那把清脆的宛若碎玉的声音都是落落大方，掷地有声。

　　

　　“燕子指代的从来不是妾身的暗器，只是被攻击者本人而已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当你回头看向妾身的时候，将军大人，你就已经死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女人依旧是那副精致的眉眼，云鬓透着妒杀石榴花般的红艳，那比什么淡妆浓抹都要来的动人，即便是手持暗器，唇边带着冷笑，依旧是带着两分娉婷三分妩媚，此时依旧是刀光剑影哀嚎遍野，然而金也突然想说一句，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跑来男人家的战场是要做什么！

　　

　　只不过这位被金感慨着漂亮的女人，下手之时却丝毫不会手软，说出的话语也是冷然之间带着肃杀之气，“感谢昨日将军手下留情，但毕竟我们是敌人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确实是如此呢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燕子回眸笑，落梅似晚霞。

　　

　　看着面前的女将军，金突然间就记起了之前这句想了半天都未想起来的话，而江湖上也就是这么形容“燕回眸”艾比的，本以为后半句指代的是这女人的容颜，到头来指代的是自己啊……

　　

　　金低下头看着插在前胸的刀，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流出，妖艳的宛若落在雪地之上的赤色梅花，即便如此，男人依旧是意气自若，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，血染的红唇勾起一个妖艳的弧度，“还真是一把好刀。”

　　

　　当真是如同传闻所说的那般兵刃所及之处，无坚不摧，连明光铠的圆护都能穿过。

　　

　　“金，我说过，这只是一种辅助手段而已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哈哈哈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明明已经是重伤在身，但是男人却大笑出声，并非讽刺，更不是悲哀，爽朗坦荡的笑声一如从前，“好像是有人跟我说过这句话。”

　　

　　看着金的模样，格瑞那本就清冷的容颜更是阴寒沉肃，青莲双眸晕染着黑色漩涡，似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一般令人心惊，然而令人诧异的是，格瑞却不是对金发起了攻击，只是喃喃自语道：“果然是如此吗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金没听清格瑞说的是什么，抬起头对着天启国这位烈斩大将军，讽刺道：“格瑞大人，你这招暗渡陈仓用的好啊。”④

　　

　　男人那双眸子诡异的恢复了古井那般沉寂无波的模样，说出口的话也是听不出来丝毫感情，“金，你知道暗渡陈仓什么意思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闻言金错愕，竟是在这战场上失了神，片刻之后才有些木然的答道：“大约就是左丞大人所用的招数吧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“是吗。”

　　

　　格瑞淡淡的说出这么个词，也不知是在感慨什么，到最后竟然是将握着烈斩的手再次施力，利刃在金的身上陷的更深了一分，面上凌厉肃杀之气尽显，“金大将军，还不投降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大丈夫当战死沙场，哪有投降的道理！”猛然惊醒的金将手上的银锤挥向格瑞，见此男人迅速拔出的武器，踏着马匹向后退去，而这种行为直接让金的伤口喷出两道猩红来，闪着金光的铠甲被染红。

　　

　　“这样下去，将军大人您可坚持不了多久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至少本将军能坚持到击退你们这十万敌军！”

　　

　　嚣张狂妄的话语，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，那双本该是碧海蓝天般的眸子早就失去了令人惊艳的色彩，不知是这将军大人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，还是这空气中弥漫着的鲜血化成的红雾，那双眼眸看起来闪烁着隐隐锈色，连带着眼白都充血泛红。

　　便是说着话的金咳出了一口鲜血来，金依旧是罔顾自己身上的伤口，将银锤用尽全力砸向楼船，本打算接下武器的楼船，却猛然被格瑞迅速拽离，二十斤的银锤直接飞向身后，狠狠砸在了天启士兵的身上。

　　

　　与此同时，金猛然起身，飞身跃至敌人的战马之上，陌刀斜砍，士兵的头便飞了出去。金将只剩下身躯的人踹了出去，跨坐在马上再次向着敌军冲了挥舞着陌刀冲了进去。

　　如此所有人的攻击都只专注于金一人，就算是有着景国士兵的掩护，金还是成为了战场上的焦点，几只弩箭插在了金的明光铠之上，即便是如此凶险的状况，金的战马所到之处，必定会有敌军士兵失去性命。

　　此时的金似是入了魔一般，仿佛那凶残好战的非天修罗，鲜血和尸体逐渐构成了一副惨烈的人间地狱。更为恐怖的是，由于两军那相似的铁甲，男人也开始有些敌我不分，连带着自己麾下的士兵都有不少惨遭荼毒。

　　面对金的疯狂，格瑞一双英气的眉毛紧紧皱在了一起，紧握着烈斩的手不住的颤抖，最后喟叹一声下令退兵。

　　此次一役，天启国十万大军折损将近半数，攻城事宜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。

　　望着迅速撤退的天启国士兵，金手持着已经被染红的陌刀，几滴鲜血顺着刀刃滑落，头上的甲胄已然不知掉到了何处，一头艳若晴日阳光的金色头发随风飘扬着，发丝之上掺杂着血色，是修罗，更是为王的胜者。

　　一身荣光，气吞山河。

　　哪怕已经是身负重伤，哪怕是铠甲之上还插着几只敌军的箭矢，哪怕是双唇一开一合之间鲜血不断滑落，依旧是不改那身桀骜不驯威风凛凛的气势。

　　“本将军，从不打败仗。”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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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请先让我说一句：人死不了！

　　

　　①③天元帝：就是丹尼尔他爹。天启国的上任皇帝，但是人已经去世了。

　　②虽然说是烈斩大将军，但是和金的大将军是差不多的，但由于一般来说大将军只有一位，封号的大将军能同时册封多为，所以有些朝代大将军和有封号的大将军不是一个级别的。好吧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大家，格瑞的烈斩大将军，比金的官位低了一级。

　　

　　③四尺=96.4cm，我用的是三国时期的尺寸。

　　

　　至于烈斩这个故事……我自己瞎编的，但是也是根据古代人写兵器的套路模仿了一下套路。总之不是神仙打造的就是黄帝炎帝之类的很久之前的人打造的。

　　

　　天外之石就是陨石啦，用科学的方法来计较的话，陨石含有的铁比较纯，杂质较少，说白了就是更接近钢……

　　

　　而这把刀的原型就是：唐横刀——兵士所佩之刀，名亦起于隋。横刀也是直刀，基本无环，为普遍兵士佩刀。即：皇宫士兵、衙役、捕快、守城站岗士兵、巡逻士兵所配之刀。（类似现在警察交警的配枪，警棍），所以在城市中肯定最为常见，因此当时东传日本的刀也以此横刀、仪刀为主。横刀的尺寸通常是60~80厘米左右，一米左右的横刀唐书中称为大横刀，日本称为（唐）大刀。（百度百科）

　　

　　另外这把刀的特点的刀尖处双开刃，这样的话有助于刀的灵活性，劈砍刺都可以。这一点也是一部分唐刀拥有的特点。

　　

　　别怪我为什么不用原作的刀，我也不知道古人要怎么造出来一把绿色的刀……另外就是烈斩的宽度实在是太可怕了，真的打造成刀的话厚度会很惊人，不然刀会很容易断的……

　　

　　而且这样非大力士无法挥动……耗费力气又不见得好用……

　　

　　④暗渡陈仓：为三十六计之一，全称为“明修栈道，暗渡陈仓”，出自司马迁《史记淮阴侯列传》。本计的特定是，将真实的意图隐藏在不令人生疑的行动的背后，将奇特的、非一般的、非正规的、非习惯的行动隐藏在普通的、一般的、正规的、习惯的行动背后，迂回进攻，出奇制胜。“明修栈道”表示公开的行动，“暗渡陈仓”表示隐藏的真实意图。（出自百度百科）

　　格瑞这一招算是用的暗渡陈仓，不仅如此，还是个连环计。

　　开篇说了是四位将军，维德依旧用他的连弩和弓箭手在暗处攻击金，埃米正面打了过去，这时候艾比的燕尾镖算是最后的补刀了。

　　因为金千算万算没料到捅他一刀的人是另一位将军。

　　啊忘了解答伏笔了，现在补上：格瑞是将军，他从一开始就知道，无论是谁攻城都会输，包括他自己，所以前两天不仅是试探更是要耗掉景国的物资。

　　

　　所以上一章他说：无论是谁攻城都会输。

　　第三章也提到过：其实金还是有些意外的，要说这重整旗鼓，明日再战。所谓的明日不过是个虚词而已，金当真是没想到这天启国居然第二天就派兵前来，攻打空门关。

　　而连续两天金都冲在最前方，金的身体已经开始疲惫了，第三天还直接上手了四个将军共同对付他，这是他被格瑞刺伤的另一个原因。

　　从一开始就是个连环计，而这个连环计还没结束。

　　 @黑匣子 

　　

　　谢谢让我最后说一句：累死我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