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墨萱_默默磨墨

【瑞金】开到荼靡,花事尽了

总之心肝颤抖颤抖。

你跟一个没有自由的人寻求自由,恕我无能为力。

心肝颤抖心肝颤抖。

然后第二棒在我这里。

并不虐的……吧……其实……

黑匣子:

★瑞金
★联文,艾特下一棒 @翰墨萱_看什么乐乎码字去!
★请务必注意慎点,因为...某些不可说的原因,反正,瑞金甜党请回避。 


『第一章』


    黑暗不是缓慢袭来的,而是铺天盖地的整个扑来,紧接着就是光怪陆离的色彩差,色块之间不存在关联又变化莫测,鼓胀着眼球刺激着神经,让人有种朦朦胧胧的恶心感,却是不敢睡了。
  
  金就是在这种感觉下醒过来的,很是安静地,即使噩梦折腾得他心跳加速,他也习惯性的不发一言。睁开眼看见的是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,柔软的白发以及俊俏的面容,看上去静谧而又美好,金想着那双深邃的眸子,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摸上去,只是动了动手指就突然感觉到指尖针刺般的痛感。
  
  这使他一下子就僵住了,昨晚的痛苦场面仿佛还历历在目,他张了张嘴,不经意却发出哽咽般的嘶声。金咽了口唾沫,这个人啊,熟悉到让他安心,却也陌生得让他恐惧。他缩起身子往后靠了靠,却被一双手向里拦在了身前。
  
  “躲什么?”
  
  格瑞长长的眼睫掀开了些,本就昏暗的光线硬是投下一片阴影,那本是透亮的紫眸里满是暗沉。金的身子有些僵,但格瑞还是可以感觉到那克制般的颤抖。
  
  他又把金往自己怀里揽了揽,掀起头发在他额上落下一吻,却是极轻柔的。带着疼惜带着爱怜,金的手指颤了颤,想起以前格瑞还会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而僵硬半天。
  
  金的目光随着格瑞,这是他的习惯,看着他起身,看着他拉开窗帘,阳光在这个英俊的男人身上打上一层柔光,一切都美好得如同以前。金垂了眼,他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,至于哪里不同,又不太说得出来。
  
  格瑞走到床前,在这么些时间金没有移动过分毫,这让他很满意。他执起了金的手,带起了哗啦的声响。格瑞一一解开了对金的束缚,很长很细的四根铁链,就扣在手腕和脚腕上,不影响金的活动,但他确实存在着。
  
  金有时就想笑——早在格瑞打过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忘记了如何哭泣,明明格瑞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,却还是设置了这种实质囚牢。
  
  格瑞抚摸着金的头发,他喜欢这种柔软的触感,从指间透过的发丝缠绕着手指,纠缠着不让他离开,这也是格瑞一直不让金剪头发的原因,现在有些发丝已经垂到了肩上。
  
  金听见格瑞这么说,温柔的话语不带一丝冰凉,缱绻得如同情人间的话语:“金,出去玩一会吧,记得回来,我会去接你。不要企图逃离,金,我会疯的,我会疯的。”
  
  金抬起头,格瑞在他眼睫上落下一吻,金忍不住闭了眼。
  
  “不要企图在我这里索取自由,你跟一个没有自由的人要求自由,对不起,我无能为力。”
  
  金也就点了点头,他知道格瑞说的都是真的。格瑞突兀的就笑了,嘴角微微勾起温柔的弧度,金看着他,也露出了笑意,漂亮精致得如同橱柜中的人偶。
  
  格瑞亲自打理好金的衣装,最后单膝跪下执起了金的右手,细细亲吻着他的手指,那疼痛一下子就被唤醒了。金看见这个男人抬起头,皱着眉头,有些小心翼翼的:“疼吗?”
  
  金勾起嘴角,微微摇了摇头,格瑞却还是去拿了药细细的给他涂抹了上去,又缠上了一层绷带。金看着格瑞轻柔的样子,眼神有一瞬间的空茫。
  
  金出了门,戴了手套,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,惹得他伸出手遮了遮,门关的有些重了,在他身后发出轰隆一声的巨响。花却是开得很盛,但金闻到更多的却是修剪过后的青草气息,太过浓郁了反而有些呛鼻。
  
  街上没什么人,大概是工作日的原因,有种空寂的感觉。金想起了他曾经看到过整个世界只活下来一人的一篇短篇小说,他摇了摇头有些无所事事,但格瑞要他出来,他就一定会出来。
  
  金已经习惯了听从格瑞,他不想习惯,却无力更改,跟着习惯走了太多,他甚至会忘了事情的本质是什么。这个时候他就可以试图欺骗自己,一切的服从都是因为自己对于格瑞的心意。
  
  金偏过头,看见了一家服装店,玻璃橱柜因为反光的原因照出了他的脸,他习惯性的笑了笑。他想他不断地练习微笑,终究变成了不敢哭的人。
  
  一个小姑娘推开门走了出来,后面跟着他的,大概是父亲吧,漂亮的丝绸裙摆随着风舞成一朵花。金却是被她脸上的笑吸引住了,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,一下子觉得自己笑得太假。然而假花始终比不上鲜花的明艳的,金很清楚。
  
  他在这家店的时间呆的有些长了,店面不是很大,店主是个和蔼的老婆婆,本应该陪着她的一双儿女一起去扫墓,是他们父亲的祭日。
  
  金好奇的问老婆婆为什么不去,老婆婆只是摸着手中的相片:“去不去又如何呢?他始终会回来带走我的。”
  
  老婆婆说她的老伴曾经开玩笑说就算他死了,也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带着她一起。
  
  说一个人其实与两个人没什么区别,两个人也和一个人一样。
  
  说年轻人啊,刻意的逃避,才是故事最悲伤的结局。
  
  金没说话,也就跟着后面笑,他想即使爱人死了,老婆婆也应该是幸福的。那他,却是应该更加幸福才对。
  
  话聊的投机,金就忘了回去的时间,他记起来的时候,回过头就看见站在外面的格瑞。他总能找到我,从前也是,现在也是。
  
  只是以前希望他找到,现在金却有点躲着格瑞了,但还是希望他过来,毕竟一个人的世界实在太过难熬。
  
  隔着玻璃门,金看不清格瑞的表情,自己却有了些许瑟缩的意味,金有些讽刺的拉了拉唇角,这笑容他却是绝对不敢在格瑞面前露出的。手腕与脚腕上冰冷的触感一瞬间就像刻在了脑海,男人冰冷的话语以及暴力的对待都像锥子一样刺痛着皮肤,金喘了口气,像是奔跑了很久却终究逃不过的绝望。
  
  格瑞在外面已经站了许久,没有不耐,他看着店内男人熟悉的笑脸,也只是痴痴的望着。店面昏暗,格瑞看不清金是对着谁这么笑着,却是一下子使他冷下了面色。他的宝物,当然只能是他自己的,不容许他人觊觎,不容许他人沾染。
  
  聪明的人喜欢猜心,也许猜对了别人的心,却丢了自己的。傻气的人,喜欢给心,也许会被别人骗,他却依然心甘情愿。
  
  格瑞知道金看见了自己,于是便伸出了手,他知道金一定会握住。
  
  金推开了店面,把包装袋往自己身后放了放。天有些冷了,他买了两条围巾。现在却是不敢拿出来,他太了解格瑞了,格瑞在生气。
  
  他不希望围巾被格瑞毁了,即使他并不会为此感到悲伤,因为格瑞会再买新的。
  
  金抓住了格瑞一直没放下的手,紧了紧,露出漂亮的笑,他望进那双自己极喜欢的紫眸:“格瑞,不打脸好不好。”没有恳求没有悲伤,带着笑意。
  
  格瑞也是再次握紧了手,另一只手拂开飘在金脸前的发丝,轻声说了句好。
  
  金没有要求格瑞不打他,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。格瑞也没这么说过,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。
  
  金不知道格瑞打他的时候是什么心情,他不是受虐狂,只知道那一下一下很疼很疼像是落在骨头上。他不会哭,却在格瑞抱起他乞求他原谅的时候,才感受到铺天盖地般的悲伤。金想他们错了,从一开始就错了,即使开始奔跑,却是离正确的路越来越远,纽扣在第一颗就扣错了,往往到了最后才会发现。
  
  永远大概靠坚持是度不过去的。
  
  凯莉曾经问过金为什么不逃走,即使她再也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人。
  
  金摇了摇头,他早就失了少年的朝气,他想他问过上帝,怎样才可以在面对悲伤的事情一边笑一边忘掉。
  
  上帝大概回答了他把自己弄得疯掉。
  
  而他可不是疯了。
  
  金又放了颗方糖到早就甜到苦涩的咖啡里:“凯莉你听说过荆棘鸟吗?它把荆棘插在心脏上,然后,唱歌,不停的唱,直唱到荆棘花开。”
  
  “那是种很美丽的花,大概比得上你提到过的那种。”
  
  “我也不知道这么形容对不对,但是,就这么说吧。他没了我,会疯。我离了他,却会死。何必呢,这是爱惨了。”
  
  也只有虚无才会在轻叹间忘了花的艳丽,忘了尘世的喧嚣。而人那么实在,承担着绝大部分的记忆。
  
  记忆的开端在哪里呢?金把手中的书盖在了脸上,想就这么睡过去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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